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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骛清笑:“谢某昔日入京为质,也享受过。不过尔尔。”
他的笑里有轻蔑的神气,一如当年:“比起河山大川,凡尘俗物皆无重量。”
何未被逗笑,谢骛清毕竟是旧时先生教出来的学子,偶尔说几句话,仍有过去的影子。继而,她记起他的第一封家书,不禁笑了。
“不过,”谢骛清见她的笑颜,状似思索,又道,“红尘白骨,也自有其妙处。”
是在对应过去说的话:红尘男女与累累白骨只差一层皮囊,贪恋这个,实在无趣。
何未笑着,轻瞥他。
谢骛清笑,轻声耳语:“谢某唐突了。”
电影以这十年来的上海生活为背景。谢骛清没去过上海,没机会。
那年北伐军入驻上海和南京,本是最好的时机。他从武汉到南京,原想带何未一同去上海,与二姐团聚。其后被捕,先在南京雨花台附近,随后被送往陆军监狱,错过了。后来何未南下寻他,在上海生了继清,他只能在电文里、通过字句了解那个儿子出生的城市。
歌女和吹鼓手之间的爱情,在弄堂街巷里酝酿发酵。
谢骛清全程看得认真。他突然问:“这一条是什么河?”
何未一怔,镜头已过去了:“应该是苏州河。”她猜。
他轻点头。苏州河。
谢骛清是一个浪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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