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刚才还在医院的时候去住院部没找到老太太,打电话过去,人家嫌被扰了清梦,给自家孙子骂了个狗血喷头。问检查结果怎么样,老太太不耐烦,翻过来覆过去都是你别管了、还能撑两年死不了、滚回你城里去。
老太太从他小时候就跟他没什么感情,他甚至没叫过一声奶奶,老太太也不屑于喊他乳名。祖孙俩明明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却一直不对付。老太太不让他回家,他也不想回家挨骂,助学园宿舍公寓,从上小学他自己在城里过,老太太自己在县城住。
这趟回来依然如此,但就算没有亲情,他还有孝心,还知道他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祖孙,然而老太太毫不领情,更不透露病情,让他干着急。
自己那边也一团糟。学校下通知组织外出学习没他的份儿,只能留学校给别的班代课;房东打来电话说楼上装修那户给他把天花板凿穿了;暖气管道裂开,锈水漫了半间客厅
憋屈着一肚子火和一点儿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委屈,从住院部出来到了约好的医院门口,看见警卫室路灯下那人身姿挺拔却站得随意,景灼可算找到了发泄口。
县城的确没有喝酒的地方,甚至连一家上档次的普通酒吧都没有,去城里又得折腾着开车再出来,麻烦。
踢了踢程落的电动车后轮,景灼长腿一迈坐上后座:走。
后座已经被摔掉了,现在就剩一个底儿,坐上去硌得慌。
去哪儿。程落坐到前座,滴了滴景灼听见就心烦的破电动车喇叭。
下来。他扒拉了一下程落,这人脱了白大褂更显得肩宽背阔,竖他面前太挡风。
程落对自己的车技有数,刚才蹭伤了没顺便捎他去医院也是怕给人家再来个二次伤害,乖乖跟他交换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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