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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江晏迟时,他惊觉那的确是将死之人的面相。
陛下?!许纯牧惊愕地走近,只听到旁太子殿下抽噎着喊父皇。教人先把小太子带了下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晏迟眼下乌青,人正躺在他的朝阳殿,早晨露重,阳光明媚地洒在他身上。
再看向旁边的御医,御医只对着他摇摇头,又叹了口气。
许纯牧不知个人可以迅速衰竭至此,细细想来,自去年冬起,陛下身子便已经不大好。所以他才急着提重审沈家案。
可是,怎能会如此。
他才二十八岁,正值壮年。
陛下,太子还小
嗯,劳烦你,好好辅佐他。
可是段娘娘
将她送出上京城吧,北境也好,西境也罢,她其实,点也不喜欢上京
恍然间,许纯牧这才明白了什么。
江晏迟身心早已损耗殆尽,这么多年了,等的就是沈家旧案重审,尘埃落定的刻。
因为皇后薨逝的事情,这么多年来,许纯牧几乎没有给过江晏迟好脸色。可他始终都是温温的,淡淡的,毫不怪罪的模样。
他原以为那是愧疚。
甚至想当然地江晏迟想翻案也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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