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她最重亲疏。世子同她如此亲近,想来若世子当真关心她才过问此事,她定然会据实相告。”
这话的机锋已经过于明显,崔慈眼中火光沉沉,面上不显,仍旧沉默着注视他。
半晌,他颇为轻蔑地笑了笑,道:“念在你真心待她,饶你这回。”
也不待棠物宜作答,他自顾离去。
回到马车上时,照慈已经睡熟。
天色渐亮,崔慈见她蜷缩在一方角落中。这马车本就不算大,她把自己缩成一团,手长脚长的人,硬是只占了一个小角落。
他免不了想起她那喜欢被枕头禁锢住的习惯,发觉她很像一只猫,都爱狭窄的空间。
钻入马车才发现她头发半湿,被衾都洇出一片水色。本就头疼的人在水中受了寒,如今直接这样睡下,睡梦中也蹙紧眉头。
无奈叹息一声,他掏出干净的布帛,替她轻柔地擦拭起发上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