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倾月落。
照慈不知释放了多少次,两人回神之时,远处天际的浓黑正与金光抵死相抗,终是力有不逮。
心绪起伏过大,兼之体力耗尽,她瘫软在一边,欲直接睡过去。
身上实在污遭,崔慈强行把她架了起来。好在不远处有一条河流,旁人酣眠之际,他带着她寻了隐蔽处净身。
草木寂寂,隐有蛙声阵阵。
虽是夏日,入夜后的河水还是寒凉,倒是冲去了一身燥热。
照慈洗了个囫囵澡,她的换洗衣物不是放在原先的马车上,就是收在海榴那里,只好套了崔慈的衣服。
崔慈顾忌着肩头的伤,动作慢了些,待他回到岸上时,已不见她的身影。
他沉吟片刻,准确寻到了棠物宜的马车,丝毫没有扰人清梦的自觉,把他从车里拎了出来。
棠物宜昨日也忙到深夜,此刻正是睡眼惺忪,领口被他揪得松散,陡然站在地上,还止不住地揉着眼睛。可瞧见他满脸正色,棠物宜也清醒起来,问道:“可是世子伤有反复?”
崔慈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确需要重新包扎,施施然坐于车辕上,容他换药。
棠物宜打着哈欠把这事儿做完,本想告退,可这位世子爷神色难辨地端坐原地,他也不好擅自越过他爬进马车,只得立在一旁陪他发呆。
棠物宜想着上药时瞧见的景象,华美衣衫盖住了世子爷身上的丛丛簇簇,回味过来,他免不了幻想起昨夜马车中该是如何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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