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父母双亡,过惯了流亡的生活,从来受人轻贱唾弃,翻滚于泥涂的蛆虫,怎么可能摇身一变,端坐明堂上诵读诗书呢?呵呵呵,即使撕碎卑贱的皮囊,这一身阴晦罪孽仍旧烙印在魂魄上,九死不能挣脱......”
张重稷神态逐渐癫狂,沸滚的水声将他的神思拉回来,“抱歉,说得有些言过其实。当初有一名路过长安的咒术师,见我颇有天赋,就动了收徒之念,我也对祝由禁咒之科很有兴趣,便跟他走了,谁知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原来如此,这倒也是奇缘。”唐劭暗自皱眉。
炉上茶水沸腾,张重稷取好茶水递给唐劭,半截手腕露出,皮肤皴裂,裂纹处发黑发青,唐劭心中一跳,张重稷迅速收手。
唐劭装作没有看到,端起茶盏赞叹一番,“茶汤色如琥珀,香气袭人,兄长煮得一手好茶。”
张重稷面露微笑:“上回大人来时我茶艺生疏,苦练数日,总算是稍有起色。”
“兄长的茶很好,听说花也十分好,父亲看过一次后惦念至今,来时还叮嘱我替他细细观赏。”
“大人昨日送来的花种我刚种下去,今年是看不到花开了,不过先前移植来的数丛正值花期,长得很好,我带你去看看。”
看着满园繁花,红紫一片,争奇斗艳,唐劭遗憾道:“美矣,尽矣,可惜父亲看不到如此花景。”
张重稷满目萧索,道:“大人公务繁忙,不敢轻易相邀。”
张重稷更怕唐大人忌惮他与梁王的关系,谢绝往来。
唐劭心道我爹可太想来了,你快邀请他吧,小少年正色道:“你与父亲情同父子,自然与常人不同。纵是事务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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