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过后,只剩我和宁诸还清醒着。我是有之前的教训在先,不敢多喝,宁诸是一向酒量好。把他们一个一个送上马车,晏谙嘀嘀咕咕对着空气骂“丑八怪!”我怔忪了一瞬。
崇任东说,“我现在没法不被看着做事,束手束脚。”
我说我知道,“会有办法的。”
而后请马车夫将他们安全送至府上。
宁诸问我后不后悔,现在全城都知道我的笑话。我说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后悔的。他说你真不后悔?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倒退着走,用手指着我上下摇晃,一脸傻笑。
要说后悔的事,清明没有去椎史的坟前祭拜。总想着我们三个凑齐了再去,磨磨蹭蹭日子就过了。还有去闻香阁让伎女非礼勉强算一件吧。
椎史的坟前有一碗米饭,三个馒头,垒在一起。他的墓碑上沾了泥土,我用衣袖去擦。蒋昭挽起裤腿,手上拔了一堆杂草。宁诸摆好三个碗,依次倒上酒。
敬酒的时候他说,“兄弟虽然没怎么眼熟你,但是兄弟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这酒敬你。”
说完在墓前洒上一道。三碗都敬完,仪式结束了,我看向天边,夕阳渐沉。
黄昏时云压得很重,快要下雨了。走到半途只好下马避雨,酒家隐藏在深处,这山中,没几个客人。店家过来问我们喝什么,点了一壶清酒,别的没要。
才喝了一杯,就不省人事。等我们醒来,钱袋子不见了,马匹也不见了。人被丢在这荒山野岭,喂狼和狗熊吃。
“妈的,”蒋昭大骂,“早听说这一带有山匪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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