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今天加餐!”
李二把鱼扔进空箩筐,鱼尾拍打筐壁的声音闷闷的。
午时的梆子声从税亭传来。王五蹲在货堆旁啃杂粮饼,饼里夹着李二娘腌的萝卜干。
码头新立的铁牌就在三步外,阴文刻的漕规在太阳下泛着青光:“凡索要常例钱者,剁手指。”第十三条下面有道新鲜的划痕,像是刚用刀刮过。
“二百零七包!”
王五咽下最后一口饼,把布包甩上肩头。这次他特意看了眼税票——朱印边框规整,墨迹写着“税银三钱整”,没有往年那些模糊的小字附加款。
申时二刻,最后一包布上了船。周瘸子数出六十文铜钱排在舱板上,每枚都带着漕运局的火印。王五接过钱时,才发现掌心被麻绳磨出了血泡,血渍沾在了铜钱上。
“明日还这个时辰。”
周瘸子突然压低声音:“有批官盐要装船,工钱加倍。”
“我知道了!”
王五闷闷地点了点头。
回去路上,王五数了三遍铜钱。路过惠民药局时,他犹豫片刻,还是五文钱买了贴狗皮膏药,老爹的风湿腿又犯了。
药童递药时,他看见柜台后面新挂了块木牌:“童叟无欺。”
暮色渐浓时,王五蹲在自家门槛上泡脚。木盆里的热水腾起白汽,他盯着水面发呆,盘算着再干五天就能给媳妇换那支铜簪子。隔壁传来李二娘的骂声,接着是摔陶碗的脆响——准是李二又把工钱输光了。
王五摸出怀里的工筹牌,就着油灯看了又看。牌子的烙痕里积着汗垢,但“甲等”两个字清晰可辨。他忽然想起码头铁牌上那道新鲜的划痕,不知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撞在了刀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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