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呢,手脚麻利点!”
船老大周瘸子用枣木拐杖敲打跳板,木屑簌簌掉进河水里:“申时潮水可不等人!”
王五没应声,只是加快脚步。他脚上的新草鞋是媳妇昨晚才编好的,鞋底纳了双层麻布,踩在潮湿的跳板上不打滑。路过税亭时,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钱袋——里面装着今早刚领的二十文定钱。
“王五哥!”
李二从货堆后面钻出来,汗湿的褂子贴在背上。他右手举着块榆木牌,牌面上烙着“甲等”两个凸字,边缘被手汗浸得发黑。“刚领的工筹!”
“加把劲啊!”
他咧着嘴笑道:“干满十天能兑半匹松江布!“
王五接过木牌掂了掂。这牌子比去年的厚实,背面还烙着牙行的暗记。他记得去年腊月,李二攥着霉变的高粱蹲在码头哭,那些粮食里掺的砂石能硌碎牙。
“验过了?”
王五用拇指搓着木牌边缘。
“验过了!”李二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红色印记:“今早当着巡检大人的面画的押。”
码头突然骚动起来。
四个穿灰布箭衣的差役押着个胖子走过,那人脖子上挂着“奸商”的木牌,手腕被铁链磨出了血痕。王五认得这是永昌牙行的林掌柜,上月还克扣过挑夫的脚钱。
“第五个了。”
周瘸子拄着拐杖冷笑:“昨儿是城东赵家,前儿是牛二,还真是……”
他话没说完,运河里突然窜出条青鱼,“啪”地打在跳板上。李二眼疾手快按住鱼尾,鱼鳃张合着溅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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