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她的时候,都已经养得这么聪明了,再来宠,也宠不成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女娘啊。”衡阳一摊手,“你觉得呢?”
“我比你更明白她的聪慧。”李承弈一撩袍角坐下,不为所动,“我也不是宠她,往后不要用宠这个字,她是好好的一个人。我只是不想她再辛苦。只要平平安安,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好。”
衡阳嘴笨,一时说不过他,只能小声咕哝:“不信我拉倒。”
……但他好像真的错了。
“是因为前几日的事。”李承弈明白了,“我不曾问过你的看法,先斩后奏,让你担心了。”
他不好用这样的姿势同她聊天,就抖开一旁的单衾,裹住她的身体靠上床头,再矮身去看她:“我猜对了,就点个头。”
云弥点了头。
可是先斩后奏——奏这个字用得不好,他只需要向一个人禀奏,自己哪里够格:“……我不敢受殿下奏报。”
“得了。”他毫不留情地戳穿,“嘴上总是不敢不敢,实际上永远是你气我最多。你这是不敢吗?你就是有恃无恐。”
眼见她又要瘪一瘪嘴巴,提前轻掐住脸颊制止:“……和足够可爱。”
你就是有恃无恐,和足够可爱。
不知他是怎么把这两个词连在一起,云弥鼓了鼓脸。
“不同你说,只是怕你担心。不止你说过不必,我来前高公和秦尚书也认为冒险,不如慢慢相谈。是我实在不想于此事蹉跎,榆林和五原那边也传信来,亟待我过去。再者说,随着堆欠的绢布数量升高,明年想终止只会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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