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一愣,趁着云弥去找自己小马的空当,招了招手。队正上前,附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其实她不大明白,但阿兄很少叫她做事,立刻猛点头。队正又朝向云弥的方位,摇一摇头:“殿下不希望小娘子也过去。”
“这事我不听他的,檐檐怎么就不能去。”衡阳利落捡起自己的马鞭,大步向外走,“他怎么还是不明白,心爱之人不是一味拿来藏着的!”
实打实比脑子,比心眼,她是比不过她这个看起来很是堂堂正正的兄长,也不及檐檐聪慧。但这两个人,情爱上真是各有各的缺点。能好好走到一处,全靠真的足够喜欢。
而她没喜欢过谁,更没有正在喜欢谁,所以比较聪明吧。
聪明的衡阳公主,在一进屋后,突然开始嚎啕。
饶是云弥实则比她忧心如焚,也有点震惊地转头去看——她正撒开马鞭,站在一屋子的鸿胪寺官、回纥使团官员和诸位郎将里,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
云弥惊呆了,被太多道目光同时望过来,甚至顾不上往里室冲,先去握衡阳手臂:“喂——”
“阿兄骑术那样好,一定是有人存心害他!”衡阳一边哭,一边跺脚进入撒泼状态,“他前阵子才受了伤,今儿好心好意想同诸位使节谈心,怎么又出了事!金城真是个倒霉催的地方,真该传信叫人去青龙寺一趟替阿兄礼佛,也好去去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邪气……”
她在说些什么啊,简直是胡言乱语的级别。云弥仍旧呆呆看着她——衡阳甚至直接坐在了厅前砖面上,继续又哭又骂:“破地方、破人、破马,桩桩件件,都是遭心的事!阿兄何等尊贵的身份,亲自赶来金城面见使节,难道就不配得到应当有的礼遇吗?我倒要去写折子给忠义王子,问问他如何看待近日诸事!贵部是否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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