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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到最后,她体力不支伏在他肩上犯着困承受,就模模糊糊听他说什么占卜,婚期,问名。
他是真心想娶。曾经那样谨慎婚事的人,待她只剩抛却一切的热忱。
她想嫁。她也是真的想嫁。
云弥一个挺身,又同他面对面坐着。认认真真问他:“衡阳这样做,你当真不失望?”
“不失望。”李承弈甚至没有考虑,平平静静回复,“人人都只能瞧见一部分事物原本的模样。何况她比寻常人还要天真些。”
“她能想到最不好的事,就是希望你拿捏我,她从中得一点好处。”他说起来都想笑,“但只要你说不乐意,说已有心仪郎君,她就不会勉强。”
“……且能做你的太子妃,旁人一定会觉得我才是获利最多的那个。她也不曾这样认为。”云弥补充,“她一直给我道歉,说不该那样想。”
他就“嗯”了一声,终于肯说衡阳几句好话:“我了解自己阿妹的品行,一起这么多年,感情并不作伪。就算她更愿意护着舅父和母亲,我也没什么好迁怒的。”
看来他确实不清楚当今皇后和他母亲的旧事,否则不会先提魏瑕。
云弥心情五味杂陈。她没有一股脑到拿这事去试探,可正因为他不知道,又的确有些忧虑。
所以她更加小心地问:“如果她回长安了,你还会原谅她吗。”
他同样不假思索,答案却不再受她喜欢:“不。”
“如果昨夜有无辜兵士因她而重伤甚至死去,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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