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位恩师的建议,隐瞒身份下放去了武功县,逐渐认识到了太多的事实。不算崩塌,更不轰烈,却让人深觉无药可救、药石罔医。
他走了整整一年。等他再回到长安的时候,心里其实记得她快十五岁了,可真的不再想娶。他不想给这些世家更多的荣耀,更不想自己的妻子和后代,永远同这些门庭难舍难分。
从前想见见不着,努力让自己不想见,反而叫他碰上好几回。当真抽条了,已然亭亭玉立,模样倒还是有些稚嫩。有一次甚至不小心在御花园撞上他,蹲下身仓促行了个礼,又带着侍婢跑开。
很漂亮。云弥小娘子已经出落得很漂亮。那时他就知道。
如今完全不需要观察了。
他简直是这世上最熟悉她的人。不夸张地讲,熟悉她每一寸肌理,了解她每一分情态,听懂她每一声轻吟。
但这一刻又不同。他自己也真不明白为什么,她只是枕在他膝腿上,为一句他吃瘪的话温婉发笑,无非是脸颊有些泛红。
“……殿下在想何事。”她不满意了,屈起腿碰一碰他腰身,“看我做什么。”
李承弈回过神,轻轻笑开:“阿弥好看。”
“在我眼里,阿弥是天底下唯一可爱的小娘子。”
他没有说最,不同任何人比,莫名戳中她心坎。乖乖起一起身,气音回道:“殿下也是我心中唯一英武郎君。”
“所以衡阳过分。”他笑得更厉害,“她不知娶这样的小娘子,要准备多少聘礼,还要来打劫。”
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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