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现出了那种能看出心虚的理直气壮。
云弥无言以对,想起衡阳也提过自己因为混进率府中被斥责一顿,替她感到幽怨:“堂堂公主,倒比我倒霉。”
兄长这头好一些,可是更让人讨厌。
“……你当真偏心她。”李承弈一边一手转正她的肩膀,“你都不知她从我这里劫走多少东西。”
他给她数:“兽首玛瑙、覆莲托盏、凤首执壶、一整套邢窑白瓷,我不收臣属赠礼,攒下这份家业也不容易。”
真正珍稀一些的,多半都是使臣来朝,然后皇帝挑自己不大喜欢的赐下来。
云弥知情。衡阳早就显摆过八百次,还说要跟她分。
她重新躺倒在他膝上。因为几番动作,鬟髻早松散得没法看,几缕发丝飘在脸上,围出一抹清甜笑容。
他温和望着,忽然就感到安心。
想要时间停驻的安心。
头一回对她好奇时,根本没瞧见人的模样。之后见到了,第一反应也没顾得上打量样貌,而是遗憾——很明显,年纪太小了。
那时衡阳都尚未及他肩,她比衡阳还要娇小。穿着月白小袖,着一件豆绿褶裥裙,挽着双髻。脚步轻轻地跟在母亲身后。见衡阳同她招呼,就抿出浅浅梨涡,屈膝向皇后和公主行礼。
他当时在心里估计她十二三岁,委实失落了一把——母亲是十三岁嫁给父亲,民间成婚也多是十三四岁,更有甚者十一二就许下人家。但他总觉着不妥,女娘自己都还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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