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梁锐言人生的无数课题里,都有她的参与,他已经在柳絮宁的生命里拥有了诸多他没有的特权。天胡开局,一手好牌,事到如今居然还敢来质问他为什么要抢柳絮宁。这一口一个抢字,和事实又有什么关系?把柳絮宁当做一个物件,只有和梁锐言三个字挂钩的时候才是普世意义上的正确吗?
他也有嫉妒,也觉得不公平。
想着想着,梁恪言忽然笑出一声:“阿锐,这事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比起这些,现在的你才让我觉得丢脸。”
虽然梁恪言的神情与刚才没什么区别,可谷嘉裕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沉沉的目光,能感觉到他身上正渐渐竖起的刺,他整个人身上充满了戾气,像紧绷着又蓄势待发的野兽,只待对方发出进攻后给上猛烈的一击。
原来自己的哥哥是这样的人,这一整天都在刷新梁锐言的认知。他做下的所有令人恶心的行径摆到他自己的面前时,他竟然还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承认,又轻飘飘地将利剑的锋刃指向自己。
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窸窸窣窣的动静像令人厌恶的蛆虫爬过他的皮肤,梁锐言揉了揉脸,低头盯着地面,再抬头时,目光直指梁恪言,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抬手,一拳砸在梁恪言的脸上。
没有任何犹豫。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犹豫一下,就会被梁恪言躲开。
谷嘉裕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拳而震惊,太阳穴突突跳着:“阿锐,你做什么!你疯了吗!”
稀缺的理智已经无法告诉梁锐言此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挥开谷嘉裕的手:“你怎么不帮我?你明知我哥做的是错的,你还是站在他那边,你们沆瀣一气,一丘之貉。你们都不是好东西!”他双目猩红,有泪有恨,“这算什么疯啊?我让你看看怎么才叫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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