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哭笑不得地说:「不用再数啦,十隻指头连脚趾也不够你数。帝京自然是我们的家,但这儿,是我另一个家,我的家人五隻指头就能够数清,张老婆娘、风离叔叔、朝歌叔叔。」
高逸棠似懂非懂地点一下头,「朝歌叔叔逸棠记得,张婆娘和风离叔叔,不认识。」
「一会儿你就会见到他们。」高雨霽轻轻捏了一下儿子的鼻子。
澄明潺潺的流水里,有鱼儿愜意畅游。一隻小小的荷船顺流而下,在水面上浮动不定,似快要沉没,高雨霽的目光落在河水的源头那边,沉吟不语。
那些年,他与风离、周朝歌并称「帝都三辉」的时候总有爱俏的姐儿用荷叶摺成小船,在上头放置一支蜡烛,在夜里追逐着他们身处的画舫。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顏辞镜花辞树。
转眼,繁华落尽,锦绣成灰,翩翩少年、芳华少女,年华犹如长江东逝水,荷船上象徵青春的烛火,倏然熄灭。
世上才没有永恆不变的事情,除非永恆停留在这一剎那。
水縈紆,至今遗恨迷烟树……一坯黄土,两块墓碑,三个遗憾,由一种名为「无私」的自私所筑成。
所有发生事情他其实是心里有数的,他不过一直在偽装,偽装着天真开朗,偽装着没心没肺,偽装着对所有事情懵然不知,因为他怕只要自己一介入,他就会无法抽身。
继任长渊侯后,他更是不敢插手,怕因自己一人的衝动,连累全守家大小,所以在风离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他没有告诉他背后将会涌现的危机,在风离的最需要帮忙的时候,他甚至掩耳閤眼,不愿朝他伸出援手。
父亲是说得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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