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在听,他在认真地听我说出的每一句话。
“我在想,如果十年前你刚走入苏门大学时咱俩就认识的话,很可能,我们能成为不错的朋友,甚至成为好兄弟。校园里,两个好兄弟同时爱着同一个女生的故事太多太多了,或许不会差你我这一对。”我说出的这段话是自己由衷的感想,毕竟对他了解得越多,越容易被他痴迷于某些东西的执着所感染,尽管,他痴迷的是我深爱着的女人与我从事的心理学研究。
“拦不住的,真的拦不住的。”他碎碎念的声音渐渐变大了,接着,他那满是体液的脸庞微微抬起,却又没有完全仰起。于是,他用翻白眼一般的眼神呈四十五度角望向我。
这种注视,让我感觉有点发瘆。
“沈非,拦不住的。就像你永远拦不住你的命运,拦不住那列飞驰的火车一样。”这位阻拦者邱凌小声说道。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支离破碎吧,她对你的爱,又是其中的哪一片呢?”阻拦者邱凌那并未完全抬起的脸上,展现出一个无比诡异的笑容。
我往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27
我再次来到那个有海风吹过的公路边,头顶是一轮圆满的皎月,但星子却尽数不见,因为它们被云彩拦住了,于是乎,唯一没被拦住的月亮,形单影孤,显得那么无力。
我没有开车,从公路边出发,朝着远处高架桥下走去,那是一座有火车不时驶过的桥,那一道道的铁轨如同钢筋铸就的手臂,整齐地码在铁架上,延伸往海另一边的海阳市市区。
终于,我看到了文戈,她站在10多米高的桥上,孤单的身影好似即将铸入铁轨的一颗长钉。她穿着那条白色的长裙,买这条长裙时她说,到怀上我们的沈小墨时可以穿,生完后还是可以穿。
这时,海风来了。长裙飞舞起来,与长裙一起舞动的是她那满头长发。我仰起头,尽管距离那么远,但是却能够看清她的脸。
她已经不是那个穿着红色格子衬衣的短发少女了。今晚的她化了淡淡的妆,甚至还有腮红。这让她的脸不至于那么苍白。自从沈小墨化为残肢离开她的身体后,她就很少笑了。抑郁症好像一团纠缠不清的麻绳,将她的世界缠绕。接着,她开始整晚整晚地不睡觉,持续地听同一首歌,却又哼唱另一个调子。
很可笑的一个现实情况是,在我们心理医生这个职业群体中,却有很多无法将自己治愈的心理疾病患者。人最可怕的一点就是,知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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