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察觉有人靠近,身后一把温润嗓音便略有歉意地拂过耳畔,「殷翠说什么也不让我出来,你候我可久着?」
男子拂了拂青衫上头落雪纷纷,低低交代缘由,白玉漱石却未有换来女子的谅解,「你迟了,月桓。」
背对着来人,她直直唤出名讳,女子微一挑眸,没打算回身,嗓音冷凉,不着喜怒,「去对头坐下,我俩上次那局对奕可还未完。」
月桓一听,却知她并未生气。随而步至女子对头,落坐前将棋桌景况仅是一瞥,雋朗笑声便先行而出,「阿临,你倒是好记性,这般复杂的步法未经抄写便能牢记于心。这重塑原貌,一子不差。」
玛瑙皂泽之深隐隐透出几许幽光,縝密之佈局更可见详算深沉的心思计较,黑子凌厉之势直衝白子而来。可论是白子被逼至怎般绝境,看似兵在其项,寸步为营,偏生便是走不至死棋,绝处总会逢生,教人如何也揣摩不得。
「也非如此。」叶临闻着他的叫唤,松懒眉眼朝他一勾,清如芙蕖,艳若牡丹,无意间便是风华,「看过一遍便记着了,真说起这过目不忘的功夫,你才是极好。」
秋水半扬,望向对处璞玉清濯,她续道:「你前月这白子一落,我通个大半时日仍不得其解,月桓,这般棋法你究竟上承何师而来?我去文渊阁查了诸多棋谱,都不见半个如你这般下法的。」
文渊阁乃观锦县内偌大书阁,藏书之繁之广,上有经史百家,下纳天文地理,包罗万象、无奇不有。这对奕之局顺延了一月之久,如非真百思不得其解,她也不愿妥协。岂料便是她这一査,仍破不得月桓这别树一格的棋法。
玄桌一盘棋,白子看似极处落败之劣势,然子子攻心守池,半分皆不妄用浪费,她赢不得他,他亦不输予她。孰知孰的意,孰探孰的心?
若论对弈,叶临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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