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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献芝如同未闻,踉跄下楼,奔跌到街上。
街上各色叫卖不绝于耳,人潮如织,蹿地老鼠已经改叫“九千岁”,蹲在酒肆外的小贩热情地问他:“这位爷,来一串九千岁?”
像是误入急流的一尾鱼。
高献芝冒雪站在街心,左顾右望,街上每一张脸,每一个女子,每一道身影,没有,没有,没有一个是她。
他跌跌撞撞,摔在街上。
恍惚间见到抱猫追出来的高渊。
耳边的关怀和喧哗都隔着一团雾气,仿佛离他很远很远。
他什么都听不清。
蜀中湿冷,经略府门前一片积雪。
正堂挂着行军图,底下条几上摆着一条陈旧革带,一把没鞘的腰刀。
沾满血的纱布团成团,丢进铜盆里。
椅子里坐着的汉子疼得直叫唤,小九呲牙:“田参将,你是不是个男人,当年在北地打长毛猴子,我师兄剜箭疮都没你叫得大声。”
田初七道:“我怎么能和郑经略比,经略可是生擒戎狄单于的大英雄。”
两个穿着棉甲的兵卒进到内堂,说是有最新的军报。
郑克寒正在堂后雪地上练武打桩,兵卒向田初七行礼,快步走出去,往堂后寻人。
“快过年了,汉王殿下光着屁股还和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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