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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是军户,夫婿在边防挣前程,田嫂子独自在家织布,小叔田初七种田卖鱼,没个老人。嫂子突然急产,田初七才十六,凡事不懂,只知道找稳婆。
田嫂子本想孩子落地再多多给谢钱,哪知道稳婆口甜心恶,只因为没有另外送礼,妇人生子关头她磨磨蹭蹭,一见田嫂子崩漏,血止不住,更是脚底抹油,跑得比谁都快。
丢下这一嫂一叔,自生自灭。
同一条巷子住着,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翠宝立时接了手,总算母子平安。
而后孩子小脸发黄,不肯吃奶水,种种疑难她也一一为田家料理。
一来二去,田嫂子有心想撮合她和田初七。
果不其然。
日落西山,翠宝和高献芝提着糕饼来到田家,落座吃了两口甜酒,田嫂子就问起她家中父母,怎么就兄妹两个人来到应天?是投亲靠友,还是什么打算?
知道她尚未婚配,父母俱亡,又问觉得初七怎么样。
一顿应对下来,面前小碗里的菜已经垒成一座小山包。
田初七语拙,插不上话,被“刘大哥”盯到脸红。知道自己不如他们兄妹精致漂亮,癞蛤蟆要吃天鹅肉,着实不自量,所以不断往翠宝碗里夹菜,想在这位将来的大内兄面前表现一番。
“妹子啊,有、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听田嫂子支吾,翠宝实在想说,但凡不知当问不当问,不知当讲不当讲的,一定不是好话,还是别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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