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很重要。因为心是独一无二的。世上有六十几亿人,面孔、身材、外在的一切,都能够与其他人十分相似,」秦招看着蓝天,也不自觉说了些他想不到自己能说的傻话:「但心永远不会与别的人一样。世上或者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但古往今来,均没有过两颗一模一样的心。只要两个人在同一处境下曾作过不同的抉择——哪怕是微不足道到只是喝一杯水或两杯水的问题——都显出他们的心是不同的。然而,当每个人默认正面思维有利工作行事,然后都强逼自己往同一种方向去想,那每个人的心便渐渐相互同化,最后大家走不出某一套或几套思维,成为有血有肉的机械人。」
「人,不会变成机械人的,因为人一旦有『我好似一个机械人』这种自觉,就暗示他意识到人与机械人是不同的,而自己本身是『人』,才可以『变成』机器。机械人没有出生与死亡,也没有生活与身份,它们不会自觉自己是『机械人』,只要有机油或电力就可以活动,不辨喜恶。然而人永远做不到这个地步的。即使每日饱餐,处于温暖舒适的环境,仍渴望心灵充实,或者,至少在睡觉前感到:生活隐隐有点不足——讲不出那份不足是什么,我现在也有这种不足感。」
「是什么不足?」
「想要一顶草帽,」楚暮两手凭空划了个大圚,说:「就是梵谷某段时间在自画像里戴的那种,田园风味的,扁平圆顶、阔边的,亚麻色的草帽,真想要一顶。」
「要来干嘛?」
「盖在脸上,遮太阳。」楚暮合上眼,极细碎片状的浅紫黑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如泼泻在宣纸上的点点墨跡。
秦招立刻自斜肩袋拿出一把伞,却被楚暮阻止了:「不用了。」
「我没有草帽,只有伞。」
「那不成,难道你就一直坐在这里帮我担遮吗?我说着好玩,从刚才开始,就在说玩笑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