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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楚暮食着麪包,十元四个的猪仔包,没有馅料,隔了一夜依然饱胀。这不代表麪包新鲜,而暗示製作者加了许多不知名的化学剂。模型放个十年八载也不会变形,麪包放个三天两夜依然饱满,呈现烤得刚好的金黄色,悦目得可怕,教不知事实的人食指大动。模型与麪包,一个不能吃,一个能吃,却有遇合的地方。
拍卡入闸。繁忙时段过了一半,班次没那么密,要等四分鐘才有车。他自背包拿出那本《液态之爱》,一打开便见右页摺了一个书角,那书角指向某一段的第二句:「没有谦卑和勇气,就没有爱」,楚暮想:谦卑过头即自卑,人不相信有人爱自己;勇气过头即鲁莽,坚信自己无所不能,不屑要人爱自己。
他想,需要爱的人要同时有一半的自卑与一本的勇气,何者过盛,都无法得到爱。某页中间似夹了块硬硬的东西,掀去一看,是一张王家卫的书籤,书籤抵住那一页的某一句子:「因为有爱,自我才逐渐在世界生根。」
那么,生存的人是否必有自我?可是,生存的人却不一定有爱或被爱,那是否指生存的人没有自我?没有自我还算是生存吗?那要看人如何定义生存:是要为某个人牺牲,还是用一切卑劣的手段尽量令自己在世上多活一秒、多吸一口氧气。
楚暮双眼疲累,明天还约了秦招,还未想好礼物。以前年纪小,能送生日卡,现在升了大学,一张卡片轻过一张钞票,还哪有勇气送出去?倒不如真封一包红利是。然而看秦招打扮出色,未见过他重复穿一件衫,可想而知是有钱人——印象中秦招小时候也不缺零用钱的。利是钱太少,又显得寒酸。可惜秦招不特别爱食物,不然能请秦招去食上海菜,大碟又好食。秦招以前喜欢什么?他想不起秦招的爱好,因为秦招向来勿论好坏,照单全收。寧滥勿缺的人最能掩饰自己的爱好。
楚暮是面向对面月台的,可因一直在想事情,也没注意对面月台有什么。他想到累了,便一一打量起对面月台的人。有几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郎,年纪很轻。有三两个穿西装,脸有皱纹的男人,也许是教授。还有不少人,但他们不是盯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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