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戏,让你在绝望中意识到自己没有意志的事实……或者我们已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我们的前一生可能就是为了逃脱『他』,然后才死去。所以今世我决定活在『他』的羽翼下——这就是你输给我的地方,我该说,」
楚兆春彷彿骄傲地笑了一声:「你就是输在不够我下贱吗?」
「你呢?」
「我什么?」
「你跟我发生了……」樊梦觉得自己没必要说得迂回曲折:「你跟我上过很多次床,那之后你有再作春梦吗?」
「我有。」
「那之后我们又会变成怎样?」
「唉,樊梦。」楚兆春叹息。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至少我有个心理准备。好吧,下一分鐘,我会做什么?你说……」樊梦看着脚前的黄线,他踏前一步,左脚便越过月台的黄线。右脚跟上左脚的步伐,也又越过那条粗黄线。月台下车轨像几把压平了的梯子,铺满了碎石,表面上每一块石子如此相似,但你实在是找不到两块完完全全一样的石子。
樊梦生起一种愤怒:不,能找到!只要能找到两块完全一样的石子,就可以颠覆「他」的法则!或许世上是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完全一样的人生、完全一样的……他缓缓放下拿着电话的手,一时无力,手机就滑到月台底下那一堆石子里。他要拾起手机。
他扶着月台,弯下腰,一只手伸下去,可是未触到石子,便被后方一股蛮力扯后。轰隆隆的列车声自樊梦的右方驶来,他扭过头去看,感到生命只差一步便踏入死亡,心里平和喜悦,如同聆听圣诗。可是他的眼被身后人的手捂着,樊梦顺从地闭上眼,挨入身后的胸怀,呼吸那种在梦里熟悉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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