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谋反!国法何在?军纪何在?!”
“国法?军纪?”丁远惨笑一声,“父亲,您还看不明白吗?这个朝廷,早就烂透了!国法,是他们梁家的家法!军纪,是他们排除异己的工具!我们为他们卖命,打赢了,功劳是他们的,打输了,黑锅是我们的!您在为大业朝的海疆浴血奋战半辈子,换来了什么?还不是被他们一脚踢到这鬼地方来养老!”
丁奉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丁远的话,每一句都戳在他的痛处。
“你……你这个逆子!”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丁远,“我告诉你,军令如山!我意已决!你若是再敢胡乱语,蛊惑军心,休怪我军法从事!”
“父亲!”丁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丁奉国的大腿,声泪俱下,“儿子求您了!三思啊!我们不能为虎作伥,不能让天下的百姓戳我们的脊梁骨啊!”
丁奉国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儿子,心如刀割。他何尝不知道儿子说的是对的?
但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坚决。
“来人!”他厉声喝道。
两名亲兵立刻从门外进来。
“将副提督带下去,关入禁闭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出来,更不许他和任何人接触!”
“父亲!”丁远绝望地大喊。
但亲兵不敢违抗提督的命令,一左一右,将丁远强行架了出去。
书房里,再次恢复了宁静。
丁奉国颓然地坐回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拿起桌上另一份军令,是梁越发来的——让他配合“讨逆先锋军”海陆夹击陈平川。
“恶鬼军团……”丁奉国眼中闪过浓浓的厌恶和不屑,“与此等豺狼为伍,简直是我辈军人之耻!”
他拿起笔,在一张空白的令纸上,写下了一道命令。
“传我将令,定海水师即刻起锚,南下江徽!但,不与陆路兵马汇合,我自寻战机,独力破敌!”
他不能违抗圣旨,但他可以选择,不与那些人渣同流合污。这是他作为一名老将,最后的尊严和底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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