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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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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苗脸庞没有丝毫哀伤,而是一种近乎通透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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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老子坐龙椅都换了一茬又一茬,谁家敢说能坐稳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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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们那破道观,砖是泥坯的,瓦是草盖的,凭啥指望它还在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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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惊讶于她的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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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惦记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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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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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苗用力点头,眼中是纯粹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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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就想回去看看!看看那山还在不在,看看观门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还活着没,看看俺们以前种菜的那块坡地……哪怕就剩个土包包,俺也想站那儿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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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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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看看!师傅他老人家临了有过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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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苗顿了顿,轻声幽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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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俺得空……常回去看看……”\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