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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就卖孙女吧,反正都是赔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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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太太转动佛珠,眼皮耷拉着,征求陈老太爷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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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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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太爷几乎没有犹豫,一个字重重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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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的声音带着颤抖:“爹!那是您的亲孙女!您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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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孙女又怎样?”陈老太太截断她的话,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能给我儿换个前程,那是她们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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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淬了毒的钢针,又冷又硬,狠狠扎进陈平川的心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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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卖掉,也叫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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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虔婆的心是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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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太爷浑浊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二儿子与三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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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将来是要做官老爷的,不能让人说闲话,卖孩子这事,大房不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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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悄悄挺直了腰板,好像自己真成了官太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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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仲文则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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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带着一丝读书人的清高,不屑于理会这些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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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川心里腹诽,这老头子偏心简直偏到了胳肢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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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太爷转向另外两个儿子:“老二,老三,你们两家,谁出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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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仲武脸色一白,连忙开口:“爹!孩子都是心头肉啊!再说了,虎子他娘这阵子身子骨一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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