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水铺里坐下,又从柜台上自己拿了壶茶水给他倒碗凉茶,这才劝他先消消气。
李大人拉长了瘦脸端起碗就咕嘟一气喝光,坐在桌边一个劲地只是喘粗气,突然间蹦起来,一拐一瘸地蹦到门边,跳起脚地骂:“乔准,你个王八蛋,别说你是个代主簿,就是真当了主簿,我李其他娘的也不怵你!你也不洒泡尿照照,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溜须拍马舔沟子,你干的哪样事敢光天化日下对人说?就你那点破本事,也妄想跃龙门当主簿……”
他骂得起劲,商成却是目瞪口呆哑口无。他听霍士其说起过这个李其李“大人”,不单有身份人缘好,也有学问,两年前还被端州府公荐去燕州应过乡试,一场考试下来,诗、史、艺三卷都做得花团锦簇,惟独在做“时论”碰翻油灯污了试卷,才没能考上举人。可就这样一个人,现在竟然想个泼妇一样跳脚骂大街,不知道那个姓乔的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把他气成这样?
李其骂了半天,对面县衙大门偏门就没出来一个人应声,偶尔有个人影,也是在偏门前一晃就渺无踪影,倒是这街上不少歇午的人被他的骂声吵醒,一个个揉着惺忪的睡眼扒着门边看热闹。这种光景下李其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拧着脖子转回来重重坐到板凳上,端起茶碗又是一口喝个干净,然后就怔怔地不说话。
他不说话,商成更不好打问,随手从腰里摸了三枚钱递给茶老板,就陪着他喝水枯坐。
良久李其才幽幽地舒了口气,苦笑一声,对商成说道:“我替你问过了,那房子还没卖掉,你回去找地方上的里正户长开出凭条,再寻个保人……”
商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为了自己的事,满脸歉意地嗫嚅道:“李大人,您看,为了这点小事,竟然让您和上官……”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事。说“杯葛”似乎不恰当,说“摩擦”又怕李大人听不明白乱猜疑,说“翻脸”又觉得有些过其实,思量半天找不出个合适的词,只好含混煞住话头。
李其摆摆手说道:“不要再喊我李大人一一我已经辞掉衙门书吏的差使了。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大人,不过屹县县衙小小一书办尔,何敢称‘大人’?”说罢就木着张脸,呆望着对面的衙门久久出神,良久才说道,“此事与你无干。那乔准素来与我有隙,今番小人得志,手握权柄,早晚必要寻我的不是。今日之事我早有意料,未曾想他竟以前日赵集主佃纷争为口实……唉,此事亦是我思虑不周处置不当,才被小人拿了把柄……”
商成听他嘴里说是自请辞退,可眼睛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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