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就冲进来,看谁手脚慢就是一下。眨眼间参加过“剿匪”的驮夫伙计都被撵到院子里,连两个还没彻底好利索的伤号也没优待。又有军官过来指点伤号在前功劳大的在前,让众人站成齐整整两排队列。军官跑到前面看看不满意,再让站成三排;看看还不满意,又搞成两排。如此来回折腾几遍,最后确定还是站成两排。
驮夫们站队列,边兵就嘻嘻哈哈地抄着手站在房檐下荫凉地里看热闹。不过这时候他们也不象上午吃饭前那样敞开汗衫挽着裤脚,而是浑身上下扎束得整整齐齐,只是没披甲。
不消半刻钟,就看见院门口两个警卫突然挺腰收腹,一手扶刀柄一手抚胸口,众人就知道将军来了。也就是那么一眨眼工夫,刚刚还在房檐下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十个边兵就站得标枪般直列成一队,神情肃穆目不斜视。这一手把手把手管教驮夫的军官吓了一跳,更别说早就站得身歪腿软的驮夫们了,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在一大群地方官员簇拥陪同下,两个青年人在门口站了站看了看。没有商成想象中的讲话,也没有驮夫们想象中的赏钱,反正这群人里没一个过来说点什么,然后就消失了。随即门口的岗哨也撤了,留下两排驮夫伙计面面相觑。
就这样……完了?所有人心里都浮起这么一个疑问。
众人乱糟糟地议论着这莫名其妙的召见,又乱糟糟地商议着今天下午和晚上怎么打发时间,一窝蜂地拥进屋子里。只有商成还有些迷惘地盯着那群官员离去的方向。刚才来的那俩青年人有一个竟然是女的,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虽然那女的象个男人一样梳着髻,还戴着冠,服饰打扮和旁边的男人几乎一模一样,但是那清秀的脸庞和丰满的胸脯还是暴露她的性别。女扮男装?旁边陪同的官员还装着不知道?演戏还是胡闹?
他带着满肚皮疑问准备回屋时,正巧看见那姓孙的军官正坐在檐下拿把蒲扇扇风解暑。他过去先拱手施了个礼。军官是个随和人,也听说过一些他的故事,见他的礼节不合适也不在乎,摆摆手,指着身边的条凳示意他坐下说话。
商成坐下来,呐呐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女将军?这在戏文里都不多见的事情,怎么这些人都当睁眼瞎,假装看不出来?不过要是女人参军打仗本来就是寻常事情,他冒失地胡乱打听,眼前的军官起了疑心,会不会弄巧成拙把自己给牵扯进去?想来想去,他觉得这事自己做得太欠缺考虑——他再好奇,也完全可以等回到屹县再慢慢打听,即使霍士其也不清楚,至少霍士其还能问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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