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短工零活毕竟不是真正的长久营生,更没有地里的庄稼有出息,他又没有手艺,因此上六七年下来只能是勉勉强强混个半饱不饥,钱却几乎没攒下几个,更说不上讨一个媳妇一一谁愿意把闺女嫁给他陪着吃苦受累呢?所以田小五才动了投军的念头……
“怎么都是吃粮当兵了?”田小五有些发急地说道,“边兵又不能去和突竭茨人打仗,天天窝在那屁大点的烽火楼宣警台上,有什么意思?夏天太阳晒,冬天冷风吹,撒泡尿都得找哨长报告。吃的是霉米霉面,穿的是卫军穿剩下的衣裳,三年五载才换一回防,才能回来看看生面孔瞅瞅大姑娘小媳妇……这也叫‘都是吃粮当兵’?”
商成不语。田小五说的话都不错,边军的待遇确实是远远不及卫军。这是他亲眼目睹的事情。他替柳老柱出过一回远差,送军粮到北郑如其寨,那就是燕山边军的一处大寨,驻着一营边军,那些边军个个衣衫褴褛神情呆滞,怎么看怎么不象是个军人,倒更象是犯人,伙食更是连他这个揽工汉似乎都不如,糙米霉面和烂菜帮子扔一锅里烩,隔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冲鼻的霉酸气……据说在这种军寨里的边军待遇还算是不错的,那些常年累月守在烽火楼的边军更惨,冬天遇上大雪封了道路,两三个月送不上粮食蔬菜柴禾的事情也屡见不鲜,传说三十年前一个冬天里曾经有过一个宣警台断粮三个月,粮食送上去时整整五十个人半个哨的兵就只剩下两个人,四只眼睛通红得就象冬天里饿久了的狼……也就是有了那件惨事,朝廷才修改了法度,允许边境上的各个烽火楼宣警台把在冬季把存粮增加到四十天的份量……
沉默了一会儿,商成才说:“卫军里的光景也不见得好多少。一一要是真要和突竭茨人打仗,上了战场生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管它的!”田小五毫不在意地说道,“生死有命,想那么多干嘛?真要有上战场那一天,被突竭茨人砍死是我的命不好,要是他们砍不死我反而被我砍死,那也是我的命。我想吧,三五场仗打下来,只要我没死在突竭茨人手上,即便没功劳也能领到几贯赏钱,回来再找媒人说上一门亲安个家……”
商成听他把话说得这样轻巧,禁不住扑哧一笑,正想开口说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说道:“那我回头请十七叔帮你在县城里问问。他和县城卫军的管校尉熟络,要是卫军还有空缺,就请他帮你在管校尉面前说项一下。”
听商成这样说,田小五顿时眉花眼笑地连声说谢,还允诺,只要他能如愿以偿地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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