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碾米磨面忙碌半天,才解了围裙出去找大丫和二丫。
不一会工夫十七婶就领着两个小丫头过来了。
商成站起来招呼一声“十七婶”,柳老柱却只在凳子上欠身点了个头。十七婶是个干练麻利的女人,也会说几句官话,来了也没和柳老柱客气,自己搬把矮凳,家家常常地坐在堂屋檐下,随手拿了月儿的针线筐帮着缝补;又因为头晚上才在柳家见过面,十七婶也不怯生,坐在凳子上一边缝补衣裳,一边东一句西一句地和商成说话。谈间商成才知道,之所以没看见大丫和二丫,是因为月儿把她们都喊上去街上搞采办了。
闲话从这集镇的热闹开始,然后就漫无边际。别看十七婶能说会道,其实也是个乡下女人,这辈子出门最远不过是到过屹县县城,所以话题的范围也最多只能说到县城。闲话里商成渐渐了解到,十七婶的娘家离霍家堡并不太远,从这里向北不过四十里地,也叫李家庄。又知晓霍十七其实也有大名,是读私塾时学生起的名,就叫霍士其;他还有个表字一一公泽,也是私塾学生给起的。话题转来转去,不知道怎么的就转到霍氏家族的兴衰沉浮上。说起这个事情,十七婶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霍三太爷家的人太欺负人了!我家老爷子一死,就把我男人还有他的瞎眼睛老娘撵出了门,占了他们的几亩薄地不说,还睁着眼睛说瞎话,胡诌什么我男人的爹当年欠他六贯钱的麦子,三十年下来利滚利,就是扒了房子也还不清。霍三太爷儿子多,我男人争也争不过,打也打不过,只好在这条街上赁了一间茅草屋住一一可怜的,他那时才十一岁呀!要不是柱子哥和街坊邻居们帮忙,就我男人那身子骨,不能种地不会营生,还拖着个瞎眼老娘,光挣一天三顿饭,就能把他活活累死饿死……”说着说着,十七婶就抹眼泪花。
“哭怎咧?”柳老柱坐在墙根下,看十七婶哭,就问道。
“说你和十七当年的事。”十七婶说。
“怎哟说咧。”柳老柱抠着鞋帮上的硬泥,直撅撅地说道,脸上有些不高兴的模样。
“说说怎咧?和尚又不是外人。”看商成听到这话神情有些僵硬,十七婶就扭脸对商成说,“刚才月儿来都和我说了。既然是我男人说出的话,那你就放心先住下。他有办法咧一一没把握的事情他从来不说也不做!”
商成的神色已经缓和下来。十七婶刚才那句“和尚又不是外人”的确把他唬了一跳,可仔细思量下来,只要柳家不去官府告发他,自然就和他紧紧地拴在一起,确实不能说是“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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