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锦绣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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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屋内只剩下凌薇和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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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可要再躺会儿？”春桃上前一步，声音依旧恭敬，但动作却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怠慢。她没有立刻扶凌薇躺下，反而慢吞吞地去整理床边小几上本就摆放整齐的物件，拿起一只插着枯萎梅枝的汝窑天青釉花瓶，用指尖随意拂了拂瓶身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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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薇靠在床头，阖着眼，仿佛疲惫至极，实则全身的感官都调动到了极致。她能清晰地听到春桃整理时那敷衍的、带着细微不耐的呼吸声。屋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并未走远，几个小丫鬟在廊下窃窃私语，声音虽低，却清晰地飘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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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没？侯爷连多看一眼都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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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么，落水前就够能折腾的了，这下好了，烧了一场，怕是更疯癫了，夫人还这么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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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着？嗤，你懂什么？捧得越高，摔得才越惨！等着瞧吧，这‘嫡长女’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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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点！当心被里面的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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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又怎样？一个脑子不清醒的娇气包，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再说了，夫人不是说了嘛，她现在‘病着’，说什么做什么都当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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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议论，充满了轻蔑、鄙夷和一种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凌薇这个名字，在侯府下人口中，俨然已经成了“骄纵”、“愚蠢”、“疯癫”的代名词。柳氏“精心”营造和维护的“娇气包”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成为她身上一道无形的、沉重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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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薇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地看向还在磨蹭的春桃，声音虚弱却清晰地问道：“春桃，我落水那日……到底怎么回事？湖边……是不是很滑？”她问得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带着大病初愈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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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整理花瓶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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