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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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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脑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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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翻江倒海,喉头涌上一股强烈的酸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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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咬着牙关,才没当场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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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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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哭喊声、杂乱的脚步声…所有声音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只有地上那滩刺目的猩红,还有鞋面上那几点粘稠的温热,无比清晰、无比灼人地烙印在他的感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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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都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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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吼声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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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拨开混乱的人群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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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主管张强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也出现在视野里,他跑得气喘吁吁,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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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他远点!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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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血都溅他脚上了!太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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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议论声浪更高了,恐惧和厌弃如同实质的粘液,将陈默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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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个带着点幸灾乐祸和刻意拔高的声音,从围观的人群后面响起,清晰地盖过了嗡嗡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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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去!这不是陈默吗?高中同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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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花哨衬衫、头发染成栗色的男人挤到了前面,脸上挂着夸张的惊讶和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正是陈默的高中同学,王斌。他指着陈默,声音洪亮得生怕别人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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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伙儿知道他是谁吗?我们高中那会儿出了名的‘衰神’!喝水能呛着,走路平地摔跤,连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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