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续4 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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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存引灵石的深井旁，新砌的青砖还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毛草灵将断成两截的银镯子放在井口，月光顺着砖缝渗进来，在镯身上映出细碎的光斑，像极了李大人当年替耶律洪挡箭时，飞溅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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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镯子该留在这。”她轻声说着，指尖拂过断裂处的毛刺。银镯子吸收了太多东西——引灵石的邪力，李大人的忠魂，孩子的奶渍，还有她掌心的血珠，早已不是普通的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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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洪站在身后，看着她将镯子摆成环抱的形状，像在守护井底的秘密。“老萨满说，万物有灵，它护了你这么久，也该歇歇了。”他递来件厚实的披风，夜风已带着三月的凉意，“下去吧，李夫人还在偏殿等着我们吃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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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的灯亮得温暖，李夫人正带着孩子捏奶疙瘩，案板上撒着白白的奶粉，像落了层薄雪。孩子看到毛草灵，举着个歪歪扭扭的奶疙瘩跑过来：“娘娘你看，我做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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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疙瘩上被他用小拇指按出五个凹痕，确实像颗笨拙的星星。毛草灵接过咬了口，奶香味在舌尖散开，冲淡了白日里的血腥气。“真好吃，比长安的点心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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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笑着擦去孩子鼻尖的奶粉：“这孩子，下午听说要给娘娘做点心，非要自己动手。”她端来碗热腾腾的奶茶，“苏先生刚来过，说陛下的毒彻底清了，就是得再养些日子，不能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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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苏文，毛草灵想起绸缎铺那本没看完的日记。秦账房在最后一页写着“青鸟北飞，衔玉而归”，当时不解其意，现在想来，“玉”或许指的就是引灵石——那些人费尽心机，终究是为了把这邪物带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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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先生呢？”她接过奶茶，瓷碗的温度熨帖着冰凉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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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去太医院整理草药了，还说要给孩子配些安神的香囊。”李夫人给孩子擦着手，“他真是个好人，昨天还特意嘱咐我，说三月初三的井水最甜，让我多存些腌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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