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正张大人已在外候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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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毛草灵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却清晰地穿透了殿内压抑的空气,带着一种初掌权柄的、不容置疑的冷冽。“宣张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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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太医院院正张景和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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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个穿着深青色官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提着沉重的药箱,在侍卫的引领下,脚步有些踉跄地小跑进来。他脸上毫无血色,官帽都有些歪斜,显然也被这深夜宫变吓得够呛。看到殿内肃杀的场景和端坐中央的毛草灵,更是腿一软,噗通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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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臣张景和,叩…叩见皇贵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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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院正。”毛草灵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多余的寒暄,开门见山,“陛下龙体究竟如何?之前脉案,汤药记录,可曾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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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和身体抖得更厉害了,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回…回禀娘娘!微臣…微臣罪该万死!陛下…陛下确实醒了!但…但龙体异常虚弱,脉象时有时无,凶险万分!毒…毒性虽暂时被压制,但反噬之猛烈,前所未见!此毒…此毒刁钻阴狠,绝非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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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哆哆嗦嗦地从药箱里捧出一摞厚厚的册子:“此乃…此乃陛下近三月来的所有脉案及汤药方剂、熬制、进奉记录…请…请娘娘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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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侍卫上前接过册子,恭敬地呈给毛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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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草灵并未立刻翻看,只是将那沉甸甸的记录册放在膝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坚硬的封面,目光却再次投向下方跪伏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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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非比寻常’。”她轻轻重复了一句,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让张景和几乎瘫软在地。“张院正,你且退到一旁,稍后本宫自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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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张景和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到赫连勃身后角落,大气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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