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安琪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禁闭的窗帘。
她想拉开窗帘观察外部情况,但是她现在的样貌和正常人颇有差距,如果被旁人看见麻烦就大了。
所以安琪转而从另一个方向下床,拉开了衣柜门。
她是想看看衣柜里有没有围巾、连帽衫之类可以遮面的东西,但遗憾的是都没有。
不得不说这个衣柜对她来说很是惊悚——这里挂满了黑色、灰色、沙黄色的军装,每款至少两套,安琪看着这些制服心里都发毛,毕竟是一群动不动就拿枪指她的家伙。
再仔细翻找翻找,除了军装以外的衣服所剩无几,可见这个阿尔文还相当贫穷,日子过得很是拮据。
安琪叹了口气。
他这辈子是真的过得很完蛋——年幼时被安排进入军校,少年时期经历了最为严苛的训练,然后在青年时期,在体格最健壮、最该为理想而战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前二十年所效忠的人不过是个野心勃勃的疯子,在他的领导下,士兵成了暴徒,研究员成了刽子手,心理医生无法治愈心结,因为连他们自己也迷失在这扭曲的社会中。
当然,因身份缘故,他做不了什么。
他只会因无法通过思想审核而无缘升职加薪,在最心高气傲的年纪过着最潦倒的生活;因良心尚存而与最好的朋友产生分歧,在不断的争吵中分道扬镳;因不堪精神折磨而把联盟追捕的“怪物”带回自己的家,他大概也是实在顾不上后果了。
对于他这样的身份来说,一条道走到黑比“迷途知返”可要轻松太多,因为身处这样的环境下,他其实没有太大的改正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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