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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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咬着牙，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往下落，嘴里却咬住了死活不肯发声。她小声在他耳边道：“喊出来吧，憋住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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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强忍着更是热毒不散。”李大夫点头，“林姑娘，你还挺懂医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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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习武之人平日见得多。”她窘迫地笑笑，“大夫，多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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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越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随从，抱着一匹棉布和一匹纱布，“大夫要的布料都买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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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君在屋里扫视着，家具都是旧的。只有一个大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塞满了各样的书，她看过去一眼就要头疼的那种。书案前有四五个笔筒，里头插得满满的全是粗细不一的毛笔，还有几方砚台和镇纸，按大小排列得非常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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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想道，这陈大人真不像过日子的，什么摆设都没有，不像我家还有些碗碟盘盏，偶尔爹还会折一枝花插在陶瓶里。大概除了郑大人，也没同乡同僚跟他结交，不然被打成这样，总该有人瞧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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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越叹道：“家具是房东的，这些书和文房四宝，路上交通不便，暂由我保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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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敢情好。”她心里想道：“没法带，又沉又占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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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道：“陈大人……他也没个下人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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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打杂的长随，前几日陈大人给他放良了。”郑大人拿起一方砚台：“这是松花石的砚台，是他平日最心爱的，还请姑娘一并带上吧，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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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了，伸手接过来，看上头刻着图案，也认不出什么，随手揣在包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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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开了陈秉正的衣柜，里面有几件四季常服，料子倒是好的。她将外衣和中衣打包成一个大包袱，又从厨房拿了两个铁盆，两个陶罐：“路上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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