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再遇

陈秉正将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很端正，锁着眉头一声不吭。郑越把声音压得很低：“都是城里阁里的斗法，你又参合什么。全京城这么多官员，咱们连蝼蚁都不算，何必搅这摊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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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恐不能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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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越摇头，“仲南兄，这天下乃是天子的天下。雷霆雨露，莫非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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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天下人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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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越笑了，“你做文章起承转合自然好我十倍，可这里头的弯弯绕，怕是比科考题难多了。做官跟做诗文一个道理，先学会破题。如今京城的风向你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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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可是御史，辨明冤枉乃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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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又如何，月不过米二石，端好自己的饭碗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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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秉正面沉似水：“从今而后，庶几无愧，这话我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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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聊得渐渐深入，仿佛对身后的事全然不觉。小偷却悄没声息地走了过来，在林家父女俩的桌前站住了，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塞到林凤君手里，压着声音道：“多谢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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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君慌了，又摆手又摇头，两个人正推让之际，冷不丁陈秉正转过头向这边望了一眼，目光如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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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只觉得这姑娘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待眼光落在她那双明辉有神的眼睛上，瞬间想起前日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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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回过神，楼梯上有个姑娘带着哭腔叫道：“哎呀老天，我的钱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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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骚动起来，陆续有人发现钱袋丢了，焦急地叫：“伙计，有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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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见状，叫了一声“谁的钱在地下”，就将手里的几个钱袋儿丢了出去，落在地上当啷作响。上上下下几百人一时全都乱了起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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