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屯的队伍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压抑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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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福和姜寿瘫坐在地上,看着空空的包袱皮,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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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婵站在板车旁,一直按在腰上的手,这才缓缓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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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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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的铜锣敲得又急又响,像追命的鼓点,瞬间撕裂了死寂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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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收拾东西!走!马上走!”村长嘶哑的吼声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一刻也不能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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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吼声惊醒了呆滞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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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场疯狂的抢夺和冰冷的对峙,耗尽了他们的力气,更吓破了他们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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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那群红了眼的灾民会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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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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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他爹,背上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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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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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像炸了窝的蚂蚁,慌乱地抓起地上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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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前所未有的麻利,带着一种逃命的仓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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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被大人死死搂在怀里或背在背上,连哭都忘了,只瞪着惊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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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队伍几乎是用跑的,踉跄着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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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喘息声、物品碰撞声混杂在一起,透着浓浓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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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粮啊……天杀的强盗啊……”刘氏一边哭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岔了气,捂着肚子直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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