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绝望哀求

他抬起布满尘土和血污的脸，眼神涣散绝望，“俺们实在熬不住了……一路上，树皮啃光了……草根刨没了……婆娘和孩子……三天前就倒下了……再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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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孩子的女人也拼命磕头，声音嘶哑，“给口水……给口水也成……救救我的娃……她才三岁啊……”她怀里的孩子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只有微弱的起伏显示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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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爹……俺爹昨晚上……走了……”一个半大少年指着河沟边一个蜷缩不动的身影，哭得浑身发抖，“他说……让俺们……往前爬……别管他……可俺们……爬不动了……一口吃的……就一口……吊着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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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还能动弹的人，用尽最后力气，额头磕得砰砰响，血水和泥土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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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诉说着路上的死亡和彻底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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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悲切的声音，像钝刀子割着每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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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屯的村民被这景象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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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警惕和害怕，被汹涌的同情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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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汉看着女人怀里气若游丝的孩子，手抖着摸向自己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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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屠户看着那个额头磕出血的汉子，眉头拧成了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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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三更是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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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赵婶子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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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那女人怀里快要不行的小女孩，心像被狠狠揪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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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从自己背上卸下包袱，手就往里面掏，“造孽啊……娃……娃快不行了……”她的声音带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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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丈夫和儿子就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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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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