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路边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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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长如炬的目光和周围村民无声的压力下，姜福像被抽掉了脊梁骨，肩膀垮了下来，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几乎听不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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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冷哼一声，不再看他，目光转向脸色同样煞白的姜寿和王氏，“姜老二，你们呢？当时分家产、赶人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也在场？是不是也跟着说‘断绝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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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寿捂着腰，眼神躲闪，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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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把头埋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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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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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那架简陋的板车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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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姜家——大房也好，二房也罢——都亲口说了，跟姜婵丫头断了亲，没关系了！那这板车，是她自己找到的，那就是她的东西！跟你们姜家，没！有！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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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字一顿，如同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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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向刚才那些叫嚷着要借车、指责姜婵不敬长辈的村民，语气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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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借车用？行！按姜丫头说的规矩办！给口粮！不想给？那就自己走！别指望白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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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什么长辈晚辈，”村长重重哼了一声，“人家爹娘留下的东西被你们瓜分干净的时候，把人赶出家门自生自灭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记得自己是长辈了？现在倒有脸充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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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再拿这个说事，再敢打板车的主意，再闹事搅乱队伍，”村长猛地举起手中的铜锣槌，“立刻给我滚出去！柳树屯的队伍，不要这种搅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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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如钉，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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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福、姜寿、刘氏、王氏，还有姜大虎，全都面如土色，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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