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逃荒启程

严厉的眼神下，只能一步三回头，几乎是拖着脚步，拉着还在抽噎的小石头，汇入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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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婵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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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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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婆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婵回头，看到老人拽着小桃的手腕，硬把孩子往她这边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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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哭得满脸是泪，头发散乱，鞋子都蹬掉了一只，露出沾满灰土的脚丫，她拼命向后挣着身体，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阿奶！我不走！我不走！我要阿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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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婆婆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力道不轻，孩子疼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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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不得你！”老人厉声喝道，嗓子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跟着你姜姐姐，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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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被这一巴掌打蒙了，抽抽噎噎地站在原地，不敢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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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孙婆婆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哽咽，“老婆子……就这点家当了……你拿着，路上……照应着点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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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婵的目光在孙婆婆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到那灰布包袱上，她没问里面是什么——粮食，或许还有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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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地点了下头，动作麻利地把灰布包袱塞进了自己包袱的最里层，重新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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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拉着小桃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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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转身想跑，姜婵一把拽住她的后领，“别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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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千叮咛万嘱咐要听姜姐姐话的小桃真的不再挣扎了，只是任由姜婵拽着，小身子一抽一抽地跟着挪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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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最前面，陈村长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褂子，手里拿着一面铜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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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挺直腰板，清点着乱糟糟的人群，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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