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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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我叫莫贵生，取贵己重（zhong）生之意，道号早就羞于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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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天说的不错，我哪里是什么庄子一脉，我的确是全性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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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己、重生，本就是我全性教义，可惜自西汉起，独尊儒术，全性一脉弟子屡遭打压，死伤惨重，到了今日，天下全性传人恐怕已经不剩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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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性起于杨朱子，属道家一脉，却不容于道家，庄周斥杨朱，以为邪魔外道，可南华经中却多引用全性之理，以至于我全性后人都以庄子一脉为掩饰，不得见于天日，何其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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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说全性无典籍存世，我这一脉多年来忍辱负重，总算保留下来部分祖师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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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水缸之下土埋一尺处，有一地图，事关我全性藏宝之地。将来你若有意，可去寻来，若能入全性门下自是最好，可若与我全性实在无缘，切不可让典籍失传，我老道士于九泉之下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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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话耗尽了莫老道最后的力气，他完全瘫软在地，双目失去焦点，有气无力的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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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他们念错真经了，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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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道终于还是离去了，方休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怀中耗尽最后一丝生机，心中居然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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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莫老道相处一月有余，虽然于他有救命之恩，但彼此心中都有秘密，除了偶尔相互打趣，并不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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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老道真的死在他面前时，原本心中凄然，可一想到莫老道的一生，隐姓埋名，乞讨为生，承受着自身信仰被打压，道派传承断绝，心中之苦无处诉说，虽在红尘之中，却也如身处地狱，此时离世，也算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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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莫老道还盼着与阿苦在九泉之下重逢，想到这里方休不由得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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