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是这样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
贺明涔坐在她身边,脸色苍白,眼里情绪冗杂,同是一言未发。
“马静静之前问我,有案底的人可不可以参加成人高考,我说可以,她很高兴,说等坐牢出来以后就找份正经工作,一边赚钱一边准备考试。我告诉她在牢里也可以准备考试,监狱里会设置考点,就是为了鼓励服刑人员自学考试,她说不行,自学对她来说太难了,她一定要老师盯着她监督她学习才行。”
喻幼知缓慢地回忆着,神色涣散平静,语气轻柔。
“她说既然要迎接新人生,当然要改头换面,等有了文凭就能找到好工作,以后再也不用靠男人活,虽然靠自己的话,可能这辈子也开不起保时捷买不起香奈儿了,但她说自己早就不当拜金女了,车只是个代步工具,买个小电驴就行了,就算没有香奈儿,也不影响她是个美女。”
说到这儿,喻幼知突然呼吸一窒,张嘴大喘了口气,最后埋头哭了出来。
贺明涔无声将她揽进怀里。
“她才十九岁,”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喻幼知抓着他的衣服哭着说,“但凡她生在一个普通家庭里,能像所有的普通女孩儿一样去学校读书,她不会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出来打工,被男人下药诱奸,也根本不用担心坐过牢的人还可不可以参加高考。”
“……她才十九岁。”
花一般娇艳的年纪,那么期待着全新的人生,就这么没了。
贺明涔只是抱着她,却无能为力去安慰什么,今天不止是他,和他一块儿行动的几个刑侦队队员也都在自责,当时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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