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在他离世前的半年多时间里终日不见踪影。
清晨五点便蹬着那辆已经修了将近有几百次的飞鸽自行车消失在大街小巷,在饭口时才回来。
只是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从未对人提起过分毫,家里人也都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情是问不出结果的,所以那半年他的行踪,在他去世之后成了谜。
在我打开那个木匣子之前,我始终都觉得他老人家不过是个在办公室喝了十几年茶水的老古板而已,老花镜,躺椅和茶水这样常见的老年三件套,始终不会让我觉得他身上有藏着任何不为人知的可能。
在魏达理给我讲那个故事之前,我心里还是存着侥幸,因为我所听到的与我所见到的有很多时候都是相互冲突的。
就像甲子坪山下那些死而复生的尸体。
这段时间以来我终日躲在破旧城区一幢由废铁板搭成的板房中,这里在一一年被整体划归为市容改造项目,居民大多已经搬走,留下大量已拆或待拆的破旧民房。
用魏达理的话说,老鼠都不愿在这里拉屎,巷口的垃圾堆积如山,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我只能躺在由很多砖头摞起的床板上冲着粘满性感女明星海报的天花板发呆。
我无处可去,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柳七会隔三差五的送来一些烧鸡白酒,我对他说过这件事情,他总说还不是时候。
我翻着那本有很多页已经被撕扯的摇摇欲坠的笔记,脑子里一片空白,窗外下着暴雨,还伴有骇人的雷鸣。
我正冲着窗外发呆,只听得门突然被粗暴的敲响了,我突然有种莫名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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