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说第三句话的时候钱缪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和那个准备结婚的港商声线完全不同。
他是跑过去的,到达时甚至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岑晚果然趴在吧台上,手边的整瓶白兰地喝到见底,她的头埋在臂弯里,黑亮的发丝披散着把整个脸都蒙住,看着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女人。
“诶,你是那个猫猫头吗?”
隔壁是一对情侣,那个女生见钱缪握岑晚的肩膀,怕她挨欺负,警觉地出声询问。
钱缪猜她说的岑晚给他的来电备注,猫头形象的emoji图案,扭头躬了躬身,“我是,谢谢你俩。”
“岑旺旺,回家了。”
她闻声,倏地抬起头来,本就是泪眼婆娑,眼神从迷茫慢慢转成委屈,唇周的肌肉轻微地抽动,一扁嘴又重新哭出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砸进钱缪的心缝儿里。
这么伤心吗……
钱缪没说话,拿了张桌上的餐巾纸,展开,又向内折了两道,逆着泪痕一点一点地沾擦。
”哭什么?这不都活的好好的吗?没事儿啊,没事儿。”
他不想再跟岑晚生气了,他舍不得。甚至钱缪都有点儿后悔,为什么那天就一定要问出口呢,就像自己说的那样,其实一直到婚礼再通知也不见得是坏事。
撕扯着去过日子,就算他们心里都难受,可是为了维持现状,也都会各自咽下去。而像现在说破了,就意味着扯断了,他们没法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岑晚肯定需要和钱缪分开,可是岑晚也肯定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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