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佶心里一震,“你梦见……舅父舅母?”
皇甫南点头,她声音低了,“我在西岭立了冢,你如果经过,替我拜一拜。”
这话说的,有种诀别的意思。皇甫佶察觉了不对劲,他说声好,心里揣摩起来。皇甫南也忌惮什么人似的,说完这话,就匆匆地走了。
这场宴也算宾主尽欢,李灵钧被韦康元亲自送到寝房外头,灯火一照,他素来白净的脸也染了一丝薄红,刚踏进房,他踉跄的脚步就稳了,一边叫人煎茶。两个宽大的袖管里,被他不着痕迹地倒进去几瓯酒,已经湿漉漉的了,李灵钧把换下来的锦袍甩在地上,翁公儒跟了进来,把门反手合上了。
“这个韦康元真是滑头,”翁公儒坐在案边摇头,“你看他好像喝得醉醺醺——我提了几次,无忧城和老翁城要划到哪个州治下,他都装作没听到。”
李灵钧道:“见风使舵,和皇甫达奚一路人。”
“郎君今晚可看清楚了?”翁公儒把上身往前探去,双眼里含着犀利的光,“薛厚是有意于剑川的,无忧城一个皇甫佶,益州长史薛昶是他兄弟,”仆从把滚茶用托盘送了上来,翁公儒也不怕烫手,用指头沾了茶水,在案上画了几道,“郎君看,西北、西南,成犄角之势,京都被夹在中间,成了孤城,一旦薛厚有异心,陛下和蜀王殿下只有往东一条路。”
李灵钧看得清楚,“河北到山东,都是藩镇,山西,有晋王——陛下和父亲,无异于羊入虎口了。太原郡公也不堪大用。”
“蜀王殿下这些年偏安一隅,到底还是吃亏了。郎君,你要把韦康元笼络过来,对殿下可助益匪浅啊。”
李灵钧想到刚才韦康元故意对皇甫佶做出的那副热络,他脸色淡了,“要把薛厚的人从剑川调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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