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早就口干舌燥,回来还要应付一波波来谒见的芝麻小官,皇甫达奚烦不胜烦,“不见。”
僮仆迟疑着,“这一位,不好不见呀……”
皇甫达奚在案上左右看,“名剌在哪里?”
“没有投名剌。”僮仆只好说出来,“是蜀王府的人。”
皇甫达奚“哦”一声,端着茶盅沉默了一会,“六郎最近还跟蜀王府的三郎鬼混了吗?”
“六郎没出门。蜀王府送了酪浆,六郎也没有收。”
还算明理。皇甫达奚想:我自行得端,坐得正,怕甚?他重重地放下茶,“服侍我更衣。”
李灵钧被僮仆领进来,穿的素色袍,不配金,不饰玉,更衬得双目湛然,泰而不骄。皇甫达奚自有惜才之心,每每见到李灵钧,都有种踌躇之念。这样固执地独善其身,是好事吗……权势对朝臣的诱惑,正如美色对少年,使他在魂梦之间,也常徘徊不定……
李灵钧先拱手施礼,腰也弯了下去,“皇甫相公。”
皇甫达奚不露声色,“三郎,你这个时候来,”他望了望墙角的更漏,“是公事,还是私事呀?”
“我没有一官半职,有什么资格跟相公谈公事?”李灵钧很谦逊,他对皇甫达奚露齿一笑,带着少年人的坦率,“相公,你不要担心,我是特意等天黑,自己一个人骑马来的,谁都没有看到。”
“没有公事,咱们俩——”皇甫达奚在两人之间一指,“还有私事吗?”
“我倒想聆听相公的教诲,但相公每回见到我,都跟豺狼虎豹一样。”李灵钧脸上有点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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