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拴在树上,正低头搜寻着草缝里的豆饼渣子。红芍谨慎地往四周看了看,把马的缰绳解下来。
吐蕃人落下一匹马,多少也算是意外之喜,皇甫南爬上马,揽起缰绳,说:“咱们三个换着骑。”
红芍摇头,“我和绿岫能跑。”
她的声音有点含糊,皇甫南一边掉转马头,垂眸看了看她的脸,“你怎么了?”
“我昨晚想咬舌,没狠下心,太疼了……”她红着脸,“可能舌头肿了。”
“别为这种事咬舌头,不值得。”皇甫南抖了一下马缰,晨光透过林叶拂过她的脸,添了一种盎然的生机。
绿岫闷闷走了一段,突然往头上脸上一摸,“哎呀,没有帷帽。”她魂不守舍的,“娘子,你用帔子包着头吧?别叫人看见……”
“有那么个必要吗?”皇甫南反问一句,“驾!”
到了皇甫家的私庙,日头未高,主仆三人气喘吁吁,披头散发,苍头见她们这副狼狈相,也吓了一跳,他要来接过皇甫南手里的缰绳,“我先把马牵到马厩……”
“不用了。”皇甫南把马缰松开,“叫它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碧清的山色间,白马茫然地甩了几下蹄子,又在草隙里嗅了嗅。
皇甫南走进禅房,反手合上门。“当啷”一声,双耳刀从她袖子里滑出来,砸在案上。在掌心紧握了一整夜,刀柄上汗津津的。
吐蕃人不留意的时候,她有无数次想悄悄地割断绳子逃走,可最终,也没有敢把它亮出来。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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