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
“好像说是……今天和西番人打球的不是蜀王家的三郎,是咱们六郎假扮的。”红芍眉宇里结着愁,“绿岫说,她也在桃园亭,怎么一点也没瞧出来呢?”
“我瞧出来了。”皇甫南走到妆台前,把一支花树钗从发髻里拔了出来,又从奁盒里取出玉梳。
红芍和绿岫两个你推我搡,到皇甫南身旁并排站着,眼里都有央求。
红芍道:“相公说,要罚三天,还不许吃饭。”
绿岫道:“娘子,你得去找夫人,请她给六郎求情。”
皇甫南啼笑皆非,“罚跪的又不是你们,你们急什么?”
绿岫说:“府里几个郎君,属六郎对奴婢们最和气,出手最大方!”
红芍也是一脸不肯苟同,“娘子,六郎对你比亲生的姊妹还好,难道你忍心见死不救吗?”皇甫南起身,红芍亦步亦趋,也跟着她到了屏风后,“代替蜀王府三郎跟西番人打球,还赢了,明明该赏,怎么还罚呢?”
皇甫南不为所动,“只是三天不吃饭,饿不死的,你放心好了。”
红芍面色黯然了,她怔怔地看着皇甫南,“你也太狠心了。”狠狠一顿足,扭头走了。
才一瞬,帷幄又掀起来了,皇甫南把大袖衫披在肩头。
她的头发长得好,全放下来,乌黑油亮,像一匹顺滑的绸缎。红芍想起皇甫南刚到皇甫家,也是这样的黑头发,但才及肩,像狗啃了似的丑。红芍还不大看得起这个益州来投亲的小女子,故意说:“好好的官家娘子,头发怎么叫人割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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