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数着指头向人实说道:“先前我家里没什么银钱,我爹不过是个读书的,他能攒下多少。后来出了事,朝廷那边为了弥补,再加上早年的交情,便让我认了曹公公作干爷爷,虽然他老人家失了势,可到底资历还在,手里总算捏着一个神宫监养老。”
“神宫监没什么权力,只是负责主管太庙灵位的地方,供应祭祀等物,那些个香烛灯油纸扎绸布,每年有一成半的抽成,我既然认了他为爷爷,将来自然是要给他养老的,他只拿了一层,剩下半层让我收着,零零碎碎也有个万把两的银子。”
“再有就是朱大哥先前,他带着我在河东府里做粮草丝绸生意,开了一间米铺一间紬绢铺,每年也有几千两的利润,我在长安和河东府各有一所宅子,把这些都算上,零零散散大约有个四五万两吧,其余得的珠宝首饰还有衣裳,却不好计算了。”
哇,玉娘真心实意感慨,好多啊。
太监的孙子就这么挣钱,不知道他老人家肯不肯收个孙女的。
不对不对,玉娘使劲晃了晃脑袋,把一瞬间兴起的苗头被丢到爪哇国外,那是人家的钱,那是人家的爷爷。
她冷静下来,瞬间发现了晏子慎所说弊端,冷笑一声道:“怪道这么阔绰,原来晏老爷是真人不露相,家有万贯缠身哩。可我说句不中听的,你最好还是节省些吧,你朱大哥这一走,府城里面恐怕生意也就没多少好了,都城里头虽然有你爷爷在,可你爷爷年纪到底大了,又能活得了几时,失去了他,你在长安还能入账抽成银子吗?只怕拿了多少就该吐出来了。”
“是极,是极,”晏子慎不因为玉娘劈头盖脸的警告生气,反而极为赞同,“所以我也有意打算卖了我这旧宅,干脆去找一处依山傍水的小县城里过活去罢,这长安叫人实在是难呆,又乱又恶心人的,再大又有何用呢,我又不需多大的地方,只要那么小小一两间屋子,能挡风遮雨就够了,最好……”
“最好什么?”玉娘抢白道:“最好再有个娇妻美妾是不是?再有个知心花娘是不是?那样的日子,别说晏老爷觉得美,连我也觉得好哩。”
“原来你纠结是为这个,那好,我保证,我只——”
晏子慎话还没说完,玉娘就朝他比了一个嘘,打断道:“这些话都是空话,咱们还是别往下谈了,没意思。”
玉娘盯着晏子慎,漆黑的眼珠里暂时不想看路后头的风景,“我们还是继续说福娘的事吧,福娘的事最要紧,既然已经来了长安,你又是个本地的,正好,当初李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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